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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临朐微刊】马玉宝:话说吃水看发展

发布时间:2021-12-26 20:45原创专题 评论

水是万源之源,宁可一日无食,不能一日缺水。没有水,一切动物不能生存,一切植物不能生长。我们的月球车和火星探测器,落地后首先考察的就是月球和火星有没有水。打开中华人民共和国地图看一下便知,长江和黄河两岸以及其它江河附近,还有东部沿海地区,城市群和村镇居民区,密密麻麻。大江大河就像一条银色的链子,把城市群和星罗棋布的村镇,牢牢系在链子两边。再看大西南和西部及大西北,则是另一番完全相反的景象,几百里没有一座城市,几十里没一个村庄,人烟稀少。原因就是一个:缺水。楼兰古国的兴起和灭亡,皆因水源枯竭。所以说,人类和一切动植物,与水共存亡。

生我养我的临朐县龙山张家辛兴村,立村的先祖们就选择了傍河而居,在仰泉河东北岸繁衍生息,代代相传,续写着人类的文明篇章。

在我儿时的记忆中,我们村共有四眼吃水井。村东头有一眼水井,水质甜;村中段南侧沟底有一眼水井,水质甜;村北中段有一眼水井,水质有点咸,但不严重,村里人称“半染水”;村西沟底有一眼水井,水质咸味较重,村里人称“染水井”。这眼“染水井”离我家最近,我家就在崖头上面住,距离我家不过五十米远。听村里老人们说,以前全村几百口人,就靠吃这四眼井的水。为打水每家每户都备有一根井绳供提水用,有的户用的是麻绳,有的户用的是草绳,有的户用的是碎布条拧的布绳,打水时来回提着井绳。离我家最近的西沟这口水井,由于是“染水”(水井中有一层土富含氯化钠),水味口感咸,泡茶没茶味,烧豆浆做不成,出现坐清坐渣现象。所以,若要泡茶,烧豆浆和豆沫子,必须绕道去村南沟底那口水井挑水用。

从我蒙蒙胧胧记事起,我家吃水主要就靠我爹每天去下西沟挑水吃,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,那两只铁筲,一根担杖,压在我爹的肩膀上。

我还记得,我家北屋门口东侧,有一大沙瓮作水缸用,听我爹说,这口水缸能盛六七担水,也就是说十三四铁筲。这满满一缸水,足够当时我们这个九口人之家,另加喂猪养鸡鸭鹅等,用三天没问题。

我爹从一九四八年四月潍坊地区解放始,就在村里当村官,经常外出开会,参观学习。每次外出之前,我爹就把家里这口水缸挑得满满的,防备家里出现吃水“危机”。一旦遇上特殊情况,我爹外出未按时归来,水缸里水用完了,这就苦了我母亲。天气好好的还好说,就怕遇上下雨下雪,崖头坡是乱石铺的,凹凸不平,路面又滑。我母亲是裹足女人,挑水爬崖头,很不稳当,高一脚低一脚,深一脚浅一脚,有时滑一脚。我就抱着井绳跟母亲一块去,回来上坡时牵着母亲手,给母亲当拄棒。

正因为挑水吃不容易,我们家有个不成文的节约用水规定。比如洗手洗脸,家里人口多,不能一人用一脸盆水,至少要两人以上,一块洗手洗脸。刷锅刷碗水,要倒在泔水盆里,留着喂猪和鸡鸭鹅用,尽量重复利用。

在那个近似于原始的年代,我们家连个暖水瓶也没有,除了一日吃三顿饭时喝热粥热水外,平时口渴了,根本喝不上热水。幸好,不知从哪辈子先祖那儿传下来一把破铝水壶,想喝热水时现烧现喝,装上一壶凉水,三块砖头一支,烧庄稼秸秆和小树枝。不过,大部分时间懒得去烧水,而是直接到水缸里舀凉水喝。

 【临朐微刊】马玉宝:话说吃水看发展

所以,我从记事起,平时口渴了,一般都是喝凉水。水缸口上放一树枝杈子,上面放一葫芦瓢,作舀水工具。因那个年代,没有铁水瓢,更没有现代的不锈钢水舀子。有时候葫芦瓢跌上纹了,我母亲就用针线缝一缝继续用,除非破碎得不能再用了,才换新水瓢。

有一次口渴了,我就去拿水瓢自己舀凉水喝。因为当时岁数小,个子又矮,水瓮里水位已下降到瓮底,我够不着水面。我就去搬了个小木凳子踩着,左手扶着瓮沿,右手拿着水瓢,弯身探进水瓮里去舀水。因用力过猛,一下子把上半截身子扎到水瓮里了,双腿担在瓮沿上,两手撑在瓮底,吓得大声呼喊,差一点上演了 “现实版” 的司马光砸水缸。我母亲听到呼喊后急忙跑过来,一下子把我抱住拖出水瓮,简直吓了个脸面黄。母亲一面给我脱上衣,一面话白(龙岗土话,意为训斥)说:“再喝水够不着,吆喝娘给你舀,不能再自己去舀,今门(龙岗土语,今天之意)差一些侯(龙岗土语,差一点之意)淹着。”

后来,我大姐和大哥也大了,她们二人也能挑动水了,我爹也轻快多了,出门在外,也不用再担心家里人喝不上水了。

我嫲嫲因为跟着在我叔叔家住,叔叔家在大街北端,离村北那眼“半染水”井距离近,又因叔叔是公职人员,不能天天回家,婶母还要到生产队出工干活。有时家里没水吃了,嫲嫲要做饭,就来俺家喊我,去帮着她抬水吃。我帮嫲嫲扛着扁担,嫲嫲挎着铁筲。那口水井安着辘轳,嫲嫲把筲放下灌满水,然后用辘轳绞上来。我把扁担伸过筲把链,嫲嫲把筲放到她那一端,把扁担尽可能地伸向我这一头,减轻我肩上的份量。我把扁担放肩上,两手握着扁担头,嫲嫲把扁担另一头挎在她右小臂上,一老一小,嫲嫲——孙子,抬着水筲回家,引得路边邻居都观看。有的邻居对嫲嫲说:“您养得孙子中用连。”嫲嫲嘿嘿一笑说:“孙子能替我挑水吃了,就好连。”

到了六十年代中期,我也十三四岁了,就也学着的样子去挑水,我挑了没几次就掌握了打水技巧。学会了不用井绳,只用担杖钩子就能把铁筲放倒,灌满水提上来,从而保证铁筲不脱钩,掉不到井里去。这个技巧有个规律,就是担杖长短及力度和角度的结合统一。

说起提水时,弄不好铁筲脱钩,把铁筲掉到井里,还真是件大麻烦事。在我的记忆里,村里邻居们到井里打水,有时一不留神,铁筲脱钩沉下井底。这就回家找上至少两根细长木杆或竹竿,首尾相接绑起来,在一头拴上大铁钩,伸到井里打捞铁筲。有时运气好,打捞几下就钩住铁筲提上来。但有时运气不佳,又遇上铁筲倒扣井底,水又深看不清情况,全凭瞎打捞。有时打捞半天,甚至一天两天,也打捞不上来,真急人呢!

后来,村里集体买了手摇水车,先后安装在村中南侧沟底水井,村东头水井,村西沟水井,大大方便了村民打水吃。铁筲也永远不会再发生脱钩现象,不用再担心铁筲掉到井里边,打捞铁筲费劲费时了。

到了七十年代中后期,村里部分农户,开始在自己天井里打小水井(直径十五厘米粗细),装上自制水压机(俗说压井子),自己提水吃,又快捷,又省力,不用出去挑水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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