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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包人,在大厂“围城”里等待春天

发布时间:2022-02-11 16:20原创专题 评论

理财鱼小提示:外包人,在大厂“围城”里等待春天

文 | 雪豹财经社 元页石

在大厂们严密而高速运作的庞大机器内,外包员工是不可或缺的“螺丝钉”,是富于性价比的“燃料”,也是疏离在局外的棋码,被区别对待,遵从与正式员工不同的行事法则。寄望于概率很低的转正机会,是外包人独特的职业困境。

尽管豆瓣和知乎上关于大厂外包现象的负面评论铺天盖地,但仍有大批甘愿困在这座围城里的人。受限于学历、背景、能力水平、生计压力等因素,外包岗位成了他们退求其次的好去处。外包人的境遇,也让他们有了强大的耐挫力,以及看待工作的不同视角。

外包岗位在资本大环境恶劣的2021年,在大厂自身遭遇困难收缩时,作为缩减固定成本和控制风险的产物,成为首当其冲的“优化”重灾区。在多家媒体的公开报道中,外包人这个群体,感受最强烈的是来自安全感缺失的压力。

新发展趋势是,外包领域的动向,对每家企业和每个劳动者来说,都已不是隔岸观火,而是戚戚相关——中国人民大学《中国灵活用工发展报告(2022)》蓝皮书显示:2021年中国有61.14%的企业在使用灵活用工,比2020年增加5.46%,这意味着有更多企业倾向于扩大灵活用工的规模。而据头豹研究院《2021年中国人力资源外包行业研究》,企业灵活用工是中国人力资源外包服务行业发展的新增长点。

 外包人,在大厂“围城”里等待春天

虎年春节前后,雪豹财经社访谈了多位不同公司、不同行业的外包从业人员。他们中既有上演生死疲劳的审核员、程序员,也有整个行业被重锤的培训机构教师,还有同算法赛跑的外卖员,以及大型央企里的“合同工”。透过他们的故事,或可一窥当下的外包人之困。

以下为他们的自述(经雪豹财经社编辑):

“每天KPI是审核3500条短视频”

崔晨晨 26岁 外包去向:字节跳动

毕业院校:西安翻译学院

前两年,随着短视频平台兴起,以及国家颁布的一系列管理细则,要求短视频平台发布的节目、评论、弹幕等内容,必须先审后发,让对内容做人工审核。一时间,许多平台的审核岗开始大张旗鼓地扩招,张一鸣也喊出“一万审核员”的计划。

在这前后,我成为了字节跳动的外包人员。入职那些天的场景,至今还记忆犹新。

HR说:“以你现在的学历出身、业务水平和行业资历,从外包岗位进入字节很幸运,好好干,以后业务熟练了公司必然会给你提拔成正式工。”

主管也说:“我没有把你们当成外包,大家都是自己人,希望你们不要见外,咱们不分三六九等,凭实力说话。”

我们是视频审核岗,负责最基础、最不容易造成风险的娱乐视频的审核,难度低,不过话语权少,重复性强,可替代性高,远离核心技术,很难积累能力。

这是一种极为耗人的流水线工作,机械枯燥,每天的KPI是审核3500条短视频,这很难不让人心生厌倦。看多了色情暴力的内容,也常会心情压抑。但却需要时刻警醒,保持近似机器般的敏锐度和准确性。一旦出现错漏,放出违规视频,被骂是躲不过的,造成恶劣影响的,个人是担不起这个责任的。

管具体工作的组长清楚我们的软肋,他骂人时脱口就说:“你干出业绩,离职找下份工作可以写进简历里。”在他看来,外包人是随时可以走人的。

审核岗一般有ABCD四个班次,公司默认将夜班分配给外包,这样公司也不必支付正式工所享有的通宵大夜班这种差班次的补贴。虽然基本薪资和正式员工差别不大,但没有加班费、打车费,公积金、社保也是外包公司按最低档次缴纳。

这种工作强度显然需要身体支撑,但外包员工群体不被重视,身体健康频繁亮起红灯。很多大厂员工过劳猝死的案例,不少都是在外包人员身上发生的。

刚开始,我还很自豪地满世界跟人说我在字节工作,夸耀大厂光鲜的工作环境,系统的工作流程,以及人人都在用的产品,夸耀公司有多牛。后来才真切体会到,我只是假装归属于这里,然后就一度很抗拒别人问自己在哪里工作,无论怎么回答都得繁赘地解释一番。

在劳务派遣关系下,外包人在大多时候,只是厂里的二等公民。

“不想偷师的外包,不是好外包”

马轩 29岁 外包去向:华为

毕业院校:宝鸡文理学院

从学校工商管理专业毕业后,一时找不着工作,在亲戚的鼓动下,家里花了几万块送我在西安某培训机构学编程。我成了一名会写CRUD(针对软件系统的基本操作)的程序员,并以外包形式阴差阳错地进入华为。

四年所学无用武之地,几个月的技能培训,竟让我踏足大厂。初入华为的那几天,我踌躇满志、热情高涨,觉得个人命运会因此发生改变。但很快,理想和现实的差距,给我这个初入职场的新人泼了个透心凉。

从领到颜色不同的工牌、区域不同的工位开始,各种和正式员工的不对等,已逐渐显现。黄色挂带的工牌,除了无法进入一些门禁和电梯,也仿佛是在时刻提醒和暗示,你作为外包人的身份。

工位的区隔造成一种显性隔阂,工作氛围也完全不同。我初期更难以忍受的,是那种隐性的“阶级”差距。和正式员工交往,身上外包人的标志,会让公司从同事到保安、食堂阿姨在内的所有人,对这种差异心领神会,然后在不经意间眼神流露。

工作也和想象中有不少出入,虽然强度很大,但长期只能参与项目周期中的一个特定部分。常态加班必不可少,没有深度的额外工作会被安排很多。需要赶进度的项目,在deadline(最后期限)前必须加班加点完成。繁复的工作,占据了一天大多数时间,我下班后常常头脑昏沉、倒头就睡。

公司不可能给外包人提供正式员工那种学习提升的机会,导致我们和正式员工的能力差距越来越大,一直学不到编写程序的底层逻辑和核心理论。即使工作中表现再优秀,也会被正式员工习惯性看低。为数不多比较有人情味的领导或同事,有意对我们一视同仁时,反而使我一下不适应。

强调狼性和奋斗文化的华为,其背后支撑是财富利益的共享。华为今年发了350亿的分红,12万多员工平均每人能获得近30万。但这与外包人无关,我们只有眼馋心热的份。每到发年终奖的时候,离职的念头就会异常强烈。

鲜见的转正案例,是继续坚持下去的理由。一个我接触到的大哥,全身心投入工作,每天睡不到六个小时,长期跟着项目奔波,最后在正式员工不愿意去的外地项目上,得到甲方信任,先后转了地位更高的OD和正职。

他的理念是,“我不会想着拿多少钱做多少事,也不会自己把自己当外人,这是大众化的思维陷阱,外包人要从售卖自己的工作时间,通过“偷师”转变成售卖技能,外包工作就成了你的跳板”。

“能留在北京,而不是彻底出局”

张瑜 32岁 外包去向:某央企

毕业院校:吉林外国语大学

虽然我没在互联网企业,但这家央企的体量,是当之无愧的大厂。

因编制名额限制,其使用外包的历史更早,对外包的需求更迫切。外包在这里,也有另一种大家耳熟能详的叫法:临时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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